第十四章 娇娇儿-《疏枝玉瘦萧白露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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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琦越来越狠,从来没有女人敢摸他的疤痕,她们都惧怕都嫌弃,只有她白白的小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覆在那道丑陋的疤痕之上,那里,曾被敌军一箭射穿心脏昏迷了几天几夜,萧琦硬拼着一口气从阎王爷的手里逃了回来,风萧萧易水寒,他从十三岁起便征战沙场一心求军功,除了母后,从未有女人用这样炙热的眼神盯着自己的疤,彷佛在感受那些过往,做他的士兵,愿意陪他经历,愿意陪他去死。
心房发痒,被她撩得难以自持,身上不停的滴下汗水,动作却没停。
玉疏后来记不得时辰了,只记得自己到了最后实在受不住,大着胆子逃一般地往后缩,小脸俱是泪痕。
初初相见,做的便是这般荒唐事。她是寻芳阁的人,倒也正常。
可那时她还小,记得什么呢?
什么也不记得了,只记得第二日陆玉萍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,亲手捏着她的嘴巴狠狠灌进来的避子汤,当真是苦到喉头发紧,教她至今还难忘.........
那些不堪的、荒唐的、想忘也忘不掉的旧事自她踏进这片土地,像是掺入京城的空气一般,渗进她的五脏六腑。
回忆如转马灯一般,一件一件地砸得她七荤八素,不堪去想,不能去想,如同埋在地底尸骨,挖出来不是腐臭,就是一堆白骨。
玉疏神色凄凉的坐在马车上,掀开帘子,车窗外是京城车水马龙的晚景,放下帘子,仿佛就能把那些事儿隔开。
等到马车晃晃悠悠拐入王府的后院小道上,停在了偏门门口,玉疏终于回了神,心跳如擂鼓一下一下把她敲醒,额前已渗出细密的汗珠,手紧紧攥着衣角。
“先生,到了。”从外传来一句浑厚的男声,她正襟危坐,顿了几秒,这才下了马车。
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门口,脸上带着笑,旁边又跟了几个小厮。门口的牌匾上金灿灿的康平王府四个字,这笔触,点捺钩的力度,时隔四年她仍记得清楚。是九王的字。
她又里里外外看了一圈,没看到王爷和王妃的影子,这才暗自叹息,放了心。
“咱家是王府的总管,姓万。”那中年男子原来是个公公,却全然不像东厂的那些番子透着女气,这位倒像个武夫,他注意到玉疏打量的神色,又说:“王爷这两日宿在城外军营里,要让先生失望了。”
失望?为何失望。她恨不得放个鞭炮表达自己的欢欣。
她极力控制自己的喜悦淡然的摇了摇头,面上彷佛带着惋惜,天色太晚没人看清,玉疏的那双眼睛亮晶晶,神色雀跃完全没有半分的踌躇。
从偏门迈进王府,由着万公公一路引路穿过花厅和院子,偌大的王府空荡荡的,没有她预想中的王妃,子嗣大约还没有。也没几个女眷,年轻漂亮的小丫鬟也没见着全是嬷嬷。
玉疏一边偷偷打量一边心里泛起了嘀咕,却又想起几年前满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九王爷的婚事,王妃大约是随王爷去了军营罢。
本可以问万公公,可她不想问,也不敢问。她以为不去触碰,就可以当那些事不曾发生,她仍可以若无其事的当煜临先生,而非跌落泥潭何玉疏。
玉疏曾经那般想进到王府,如今她来了,却又一刻都待不下去。万事都是轮回,大约她的人生从来只是个圆,走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地,徘徊无措。
玉疏心事重重的跟着万公公直接走到王府东侧,是一处空着的院子。
院子里凿了一方水塘,塘上种了荷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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